早上起床後,習慣性的要去洗手間,


也習慣性的要到書架隨意取一本書帶到洗手間去。


 


今天在書架拿到的書是前衛出版社出版的「復活的群像」,


書中主要的內容是有關台灣三十年代的作家列傳,


打開這本書的扉頁後,不料卻掉出一張名片出來,


那是一張我以前任職的廣告公司的名片,職銜上印的是「副理」,


那時候心中在想,若記憶沒有錯的話,這張名片已經有十五年的歷史了,


果然翻開這本書的版權頁一看,書是一九九四年出版的,


書背還貼有購自於誠品書店的貼紙,時間上注明的是1994/07/08


果然沒錯,很符合我長久以來的個性,經常購買新出版的書籍。


 


十五年前,我剛好是三十一歲,


在國內一家排名十大廣告公司裡頭已經當上副理了的管理職位了,


以一個夜大三年級的學生進入這家廣告公司,


能夠在短短的短的五、六年之內,


從一個基層的AE做起,


在那一個按部就班,充滿資深廣告前輩的年代,


能夠爬到這樣一個職務,應該算是不簡單的。


當然那也跟我一直很努力執著於工作上也有關係。


 


其實提起到這段往昔的歷史,


並非在於懷舊,或是在吹噓過去的豐功偉業。


主要是要說明,我那個時期為甚麼會買這一本「復活的群像」。


 


在我就讀高中的時候,


坦白說,我一直是一個很用功的學生,


但這種用功並非用在學校功課上,


而是用功在閱讀課外書籍上,


或許是我求知慾甚高和好奇心也重的關係使然,


我除了對於教課書上以外的知識,也是非常的重視。


 


因此在那一個有黨禁、報禁和戒嚴法的封閉時期,


我早就從不少的一些禁書裡,


陸續了解到了當時同齡學生所不知道的知識,


比如二二八的真相、國共戰爭的真實概況、張學良西安事變的實際情形,


這些在這幾年因為言論自由後,逐漸解密或是經由報導的史實,


在那一個完全充滿國民黨或是政府主導宣傳的思想體系裡,


是絕大部分學生無法得知的歷史真相,


而且當時我若是被師長知道的話,


我應該也算是一個有反叛政府的思想嫌疑犯吧!


 


也由於我那早熟的人文基本素養,


再加上自己的好學不倦,


讓我得知,除了朱自清和陳之藩等中國名作家之外,


其實從日據時代,台灣就有很多知名的白話文學作家,


像「壓不扁的玫瑰」作者楊逵,「台灣現代文學之父」賴和等人。


這在當時國民黨一黨統治和刻意壓抑台灣主題意識的政策下,


在國立編譯館裡的國文教科書上,跟本就不可能出現這一些人的文章。


但是我在高中時期,卻閱讀了不少這些作家的文章,


甚至也親眼目睹當時一些報紙副刊或是文學雜誌的「鄉土文學論戰」,


因此為這些對於台灣文學有著顯著貢獻的作家們所受到極不公平的待遇,


感到非常的不平,所以曾經私下承諾,往後要專注研究台灣近代史,


這些三十年代的台灣文學家,更是我想要研究的重點。


 


 


 


後來,隨著我從金門服役回來後考上台北夜間部大學,


因為專注於工作上的努力,


再加上台灣的政治體制逐漸開放,


我這個想成為台灣近代史研究學者的夢想,


隨著我在廣告公司的職務晉升,


以及隨後面臨越來越多的工作而終止。


 


但或許當初年少的那份激情仍在,


所以當時在廣告公司任職時,


還是陸續陸續續購買了很多前衛出版社出版的「新台灣文庫」書系,


即使當時廣告公司的工作非常忙碌,


我還是都會抽空將這些書系的書讀完。


 


如今事隔十五年之久,


突然再次觸摸重新閱讀這本書籍,


心裡真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複雜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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