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影
作曲:詹宏達 作詞:路寒袖 主唱:潘麗麗
坐佇鏡前歸暝 往事如影
鏡中幻影迷濛 流轉歌聲
流來轉去像風 吹散形影
暗夜月娘失神 林鳥著驚
想起過去彼段 心肝痛疼
青春年少懵懂 烈火是名
烈火緊燒緊滅 煙中揣伴
雖然雙儂相倚 愈來愈寒
為情為愛為理 半生獨行
人生幾座山嶺 我攏欲看
看盡繁花流水 行過風寒
天地唱出我的聲
坐佇鏡前歸暝 往事如影
越頭路途遙遠 腳步孤單
踏著沉重腳步 認份認命
追著家己的影 家己的聲
http://www.youtube.com/watch?v=3rY6qmHsU_c 台灣南歌
一聽到這首歌曲的時候,
突然心中有股莫名的激動,
或許那天在部落格引用這首歌曲和路寒袖以及詹宏達合作的其他歌曲時,
正逢自己憂心台灣政治生態丕變心思紛擾的緣故,
並沒有仔細地去體會這首歌詞的意境,
剛聽的時候就只是覺得非常喜歡而已,
直至昨天在部落格的留言欄看到網友wenni的留言,
她說我的遭遇好像這首歌,很適合我唱。
經我我重新仔細閱讀這首歌的歌詞後,
這才發現,果真是如此。
想我這半輩子,
小時後一直是家中的乖乖牌,
功課名列前矛不說,還會幫家人做生意。
〈那時候母親開設了一家雜貨店補貼家用〉
直到念高中的時候,
因為愛看課外書的關係,甚麼書都看,
不管文學或是歷史、政治和哲學等書籍,
只要是自認為直得吸收的知識,
我通通義無反顧地去收購閱讀,
因此也養成了我跟一般同學不一樣的視野和想法。
憑藉著一身比同儕知識淵博的聰明才智,
言行總是那麼地特立獨行,
又逢台灣那時候的政治生態正處於黨外人士力爭民主自由的時刻,
因此二二八事變的歷史檔案,史明的台灣史論,
郭衣洞的「異域」、李敖的著作,
乃至鄉土文學論戰的文章等……,
不論是當時所謂的愛國文學,還是叛亂或是言論偏激的書籍,
我都一一涉獵。
〈那時候高雄的舊書攤老闆我都熟,所以透過此一管道,我可以買到很多禁書〉
也因此讓我的思想從原來很會唸書的乖乖牌,
轉變成略帶憂國憂民的慘綠少年,
思想上,我懷抱著家事、國事、天下事的士大夫觀念,
總認為台灣的一黨獨大的政治體制必須立即改革。
行動上,我是左手寫詩右手編輯校刊的狂捐學子,
那種心懷改革,一心一意想要貢獻自己的力量投入時代洪流中拼搏的精神,
一位當時熟識自己的知己,
還送了我一句詩:少年三呎劍鋒,糾葛多少杜鵑笑靨。
可見當時,我的年少輕狂。
為此,甚至還被關愛我的訓導主任以參加救國團文學夏令營名義,
要我繳交相片為由,偷偷幫我報名加入國民黨申請,
就是怕我惹禍上身。
或許閒書看多了,加上本身也一直排斥那種以聯考定終生的制度,
很自然的,我的第一次大學聯考落榜了,
唯一考高分的只有歷史一科考了個八十幾分,
其餘的分數和歷史加總就差聯考最後一個科系的分數五分。
由於那時候我的年齡還未滿服兵役的年齡,
於是我參加了高雄市政府一項社區社工人員的短期契約考試,
於是在未服兵役前,我當了一年短暫的公務員,
被分派在前鎮區公所做事,因為當時是所謂黨政不分家的時代,
我被借調到國民黨的高雄前鎮區黨部做事,
因而更了解到基層黨工的辛苦以及地方政治人物的實際嘴臉,
更讓我痛恨國民黨一黨專政的無理,
只是當時因為礙於家中的阻止,
我並沒有加入所謂黨外的政治運動,
只有在心裡和購買黨外雜誌來默默支持黨外活動。
到小金門服兵役後,
因為我是部隊中唯一一個不是大學畢業的文書兵,
更讓我感受到自己擁有一定的才能,並不遜於一般大學生,
只是我從小妹給我的家書中獲悉,
我的父親長久以來都不曾參加親友的喜慶宴會,
只因為他心中深自期許的獨子讓他失望了,
害他沒沒面子參加親友的聚會。
〈因為我親戚中的小孩各各都是大學生〉
除了為了不讓父親難過外,
也了解到退伍後就業若沒有大學畢業證書,
即使自己能力再好,
也是無法進入大型企業上班或是從事自己喜愛的新聞工作。
因此退伍後,我說服了父親不要執意要我念日大的堅持,
於是我以第一志願考上了文化大學夜間部的大眾傳播學系,
之所以選這個學系,是因為這個學系所修的學分有很多是我有興趣的科目,
另外是那時候文大夜間部教室位在台北市吉林路的城區部,
因為位置交通很方便我白天打工晚上上課的往返。
為了追回我失去的那幾年歲月,
〈因我退役回來唸書時,我的高中同學都快要大學畢業了〉
我白天拼命做事,晚上認真唸書,
當然也繼續關心國內政治情勢,
就在我念大三的時候,
我很幸運的以唯一還沒有大學畢業的身分,
進入了當時國內前十大的廣告公司任職,
一直到大學畢業,我已經在這家公司晉升到副理的職位了,
這段時間,
我一直以李敖的「當百花凋謝時,我將來歸放」這句詩自勉,
期望自己找回往日的自信與堅持的理想。
夜大畢業前後的那幾年,
台灣的政治生態已經改變了,
民主進步黨成立了,報禁解嚴了,
走向民主的措施相繼地實現了,
對於當初關懷台灣民主政治的我,
似乎已經沒有了參與的空間。〈因為我也不喜歡從事政治活動〉
因此我盡力於廣告這個專業行業。
但就在我晉升的經理這個職位時,
我的父親才六十一歲就因為罹患大腸癌去世,
就在他就醫的時間!我以廣泛的人脈關係,
幫他老人家喬到最好的醫院,最權威的醫生和頭等病房,
依然無法挽回處於癌症末期父親的生命,
緊接著我尊從家中親戚的要求,
於父親去世百日內和認識了四年多的女友結婚、購屋,
並把母親接上台北共住,
原本我是不願那時候結婚的,
因為那不在我的人生計畫中,在我的計畫裡,
結婚是應該是在晚幾年的事,雖然我那時候已經三十二歲了。
後來,我發現我的人生開始脫序了,
我的人生似乎不再是跟著我的計畫走了,
結婚兩三年後,婆媳不和,
再加上我工作忙碌沒有擔任好協調著的角色,
最後從分居到離婚落幕。
這往後的十幾年時間,
我歷經人生的最高峰和最灰暗的時代,
在工作上晉升到廣告公司的副總經理,
也因朋友作保被倒了好幾百萬,
而且屋逢偏遇連夜雨,
任職的廣告公司的老闆也因為業外投資失誤,
導致公司長達一年多發不出薪水來,
直到我領導留下來的一些幹部苦撐了一年多後,
順利的將公司納入國際廣告公司的旗下,
而當我還有婚姻關係時所認識的女友,
雖然也一直不棄不離的跟我在一起。
但就在好不容易撐過這好幾年的人黑暗期後,
我隨著原來的廣告公司轉任到新合併的國際性的廣告公司任職,
又逢現在服務企業的前任總經理的好意,
雖然以低於原來廣告公司任職的薪水被挖角,
但由於是在國內知名大企業任職,
也算是是讓母親安心,
只是原來認識的女友,
或許長久一直在不能公開的情況下,
加上這些年來我常得南北往返和其他種種原因之下,
雖然我已經和前妻於幾年前離了婚,
但她還是在前年跟我提出分手的要求。
雖然我曾經一度放不下這段感情,
但經過這一年多來的調適以及自己心境的轉變,
我已經可以很欣喜的祝賀她找到了新的戀情。
轉眼間,稍稍回憶了這些往事,
真如同這首「往事如煙」的歌詞一樣:
為情為愛為理 半生獨行
人生幾座山嶺 我攏欲看
看盡繁花流水 行過風寒
天地唱出我的聲
坐佇鏡前歸暝 往事如影
越頭路途遙遠 腳步孤單
踏著沉重腳步 認份認命
追著家己的影 家己的聲
為了支撐我以前任職的廣告公司,
我曾被人笑稱是傻子,
迄今一百多萬的薪水尚未領到,
卻還是順利的將公司撐到被國際性的公司合併。
為了朋友背書負債數百萬元,負債直到最近才算償清。
想我這一生為情義,為自己的堅持,
除了讓自己受苦以外,也拖累到曾是自己最親密的人,
雖然迄今我的前妻和其家人仍跟我維繫不錯的感情,
但畢竟已經不是往昔那種夫婦及親戚的關係了,
而當初讓母親感到安心的現在這份工作,
也因母公司負責人的替換和政策的改變,
或許也已經不是人人羨慕的安穩的工作了。
但是,西方詩人曾有這樣的一首詩:
當您已經喝下一杯毒藥了,何妨再喝下這第二杯毒藥。
我想,當我已經在這十幾年裡遇到這麼多不如意的事情,
而且都可以度過了,而且也有很多朋友一持著我。
我想我不會再意往後面臨的是甚麼樣子的挑戰了!
往事儘管如煙,就讓他隨著記憶塵封在心底裡。
認真認份,踏實地過自己往後的人生,堅持該所堅持的,
還是喜歡這句:當百花凋謝時,我將歸來開放!
雖然往後我可能無法成就甚麼大事業,
但是無怨無悔的面對往後的一切,
這應該是我往後的人生繼續所要追逐的理想和企圖心吧。
延伸閱讀:
《往事如影.冬至圓》是潘麗麗個人第三張專輯,也是她與詹宏達、路寒袖三人詞曲演唱組合,繼《畫眉》後的第二張作品。這三個人,乍看,外形與氣質相差很遠。潘麗麗,珠圓王潤,像嬰兒奶品廣告中的美麗媽媽;詹宏達,外形不修邊幅,音樂上卻嚴謹古典,一派自律; 路寒袖.細瘦寡言,筆下卻澎湃萬鈞。 這樣三個天南地北的人,卻從《畫眉》、《春天ㄟ花蕊》到《往事如影.冬至圓》一路合作,闖蕩出詩樂一體的台語雅歌招牌。
說奇怪,其實也不奇怪。認識他們的人,總在相處一段時間後,隨即發現他們的契合處,那就是骨子裡他們都是最最「台灣氣」的人。 譬如詹宏達,刻苦自勵縮衣節食,心中一直有一個古語雅歌的夢,希望在一片東洋、西洋樂風中,台語歌可以重回鄧雨賢熄效R之風。
路寒袖,左手寫散文與詩,右手編副刊抱小孩。從事台文寫作,路途漫長又寂寞,但他很能忍耐,因為他始終相信台語是最優美的語言。
潘麗麗,拍歌仔戲、唱歌、作秀,閒時,一定在山上幫果農先生剪枝、套袋。去年十月,她終於如願以償為心愛的女兒生了一個弟弟,也和先生胝手胼足地還清了債務。
寫歌、作曲、唱歌,或許不是這三個人最大的想望,但是一步一步走來, 他們留下了「用心血感動別人」的作品,《畫眉》專輯在前年榮獲了一個金曲獎、兩個金鼎獎,《春天ㄟ花蕊》在省市長選戰期間唱遍台北市,激起了台灣人消失已久的夢─ 那就是對人性尊嚴、對人間至性的殘存信心。
很難想像在青春偶像當道的歌壇,三個已經步入中年的人,還能讓我們有夢─ 一個對台灣的夢。
人說,中年是困頓的,因為青春已逝,瞻望未來.只有日漸凋零的人生。如果到了中年,仍渴望「造夢」,那是父母教導我們的「台灣氣」,包括對傳統的尊重、對人情義理的珍惜.乃至對土地的執著,仍需靠日日的實踐,遺留給我們的孩子。
潘麗麗、詹宏達、路寒袖的合作,可以視做是這樣的實踐。
《往事如影.冬至圓》雖然不是一張概念性專輯,但是充滿對舊時代平凡人物生活點滴的回憶與渴望 人情圓滿的夢想。取名《往事如影,冬至圓》,是因為回憶,儘管酸甜苦辣並陳,畢竟總是我們一生想望的縮影;而冬至,夜最長、畫最短,團圓美滿,則是世世代代台灣人的「夢」。
《往事如影,冬至圓》是潘麗麗、詹宏達、路寒袖三個中年人的回憶剪貼簿,也是他們為孩子「造夢」的歌本。只要我們不 放棄為孩子造夢,「人生逐位會開花」不是嗎?
春天的紅塵都市裡,還是很吵鬧。但是有一種安靜的女人,淡淡地看著男人從她生命走過,靜靜地吐露陣陣清香,她在期待屬於她的春雨降臨,我們叫她「春花望露」。三十三歲的潘麗麗是台視歌仔戲團花旦,經常扮演苦旦;卸下粧後,私底下,她很喜歡笑。在哭與笑的兩極化表現間,潘麗麗的內心其實很安靜。因為如果內心不安靜,她不會為了一份戀情一等十四年,也不會跟著這個男人遠走荒涼的梨山種果樹。
當她做了母親後,為了讓孩子有個安穩的將來,她常年奔走於舞台秀、工地秀。她說,她要和她的先生、孩子老死於梨山, 種樹雖然很苦,但是生活很簡單,你可以有真正的快樂。
初識潘麗麗,她正在為蘭陵劇坊演出歌仔舞台戲「戲螞蟻」, 不算絕美的扮相,卻有著令人難忘的美聲,怨而不傷,很像飽受命運撥弄 卻依然懷抱期侍活下去的女人。
後來,陳明章請她在「下午的一齣戲」專輯中 演唱「再會吧!北投」紀念一位年華老去,卻努力在生活中維持尊嚴的酒女文惠。 潘麗麗第二次灌唱片是在「辦桌」專輯中的「流浪的黑貓仔姐」,描繪一位由南部到台北討生活的女人。那次錄音中,對潘麗麗有了較多的認識,她從小生活在台東縣成功鄉,到台北演歌仔戲一演十二年,有戲的日子不多,收入很少,她盡量少出門,才能節省開銷,在這遍地黃金的都市活下去。
十七歲那年,她愛上了同村的一個男孩子,和潘麗麗家中一樣也是務農。 家裡說,捨不得讓她下田吃苦,怎麼還會讓她嫁個種田的?在等待的過程中, 潘麗鹿到了台北上了電視,左右鄰居都說,女兒是電視明星了,更要嫁給董事長才對。在十三年又十個月的等待過程中,潘麗麗始終沒有愛上別人。
這個男孩後來遠走梨山種果樹, 一年中相聚少離別多,潘麗麗就像「春雨」中暗夜開放的春花,一直在繁華都市中等待著屬於她的春雨。大前年底,在歌仔戲團姐妹暢飲祝福中,潘麗麗終於嫁給了這個生命中唯一的戀人,她說:「我比較相信行動,我知道他對我很好。」他說:「我愛她,因為她很善良」。這對在田地中長大的夫婦,現在大半時間都在梨山種果樹,那裡冬天很冷會下雪,潘麗麗 學會了採果、套袋,她說:「在山上,只要有一點點錢,你就可以過日子。」但是,上天不會理會你的願望是不是很卑微,今年開花期落雨,收成很差,沒賺還賠。潘麗麗說,我還可以演戲做秀,花旦若不能演了.我還可以演老旦。
錄「春雨」專輯時,潘麗麗剛生完女兒,隨身帶著照片本,幾乎是強迫所有的工作人員看。唱到「台灣有一個所在會下雪」時,工作人員都感動地有點眼眶發紅,潘麗麗只是安心地說,她好愛孩子,她還要再生一個,然後她還要再生一個給結婚七年仍然沒有孩子的大哥,她說沒有孩子好可憐。只要有一點點足夠的錢可以養大孩子,潘麗麗說,她就要永遠地住在那個台灣會下雪的所在。
詩人、音樂家與歌仔戲演員
路寒袖與詹宏達壓根而也沒想到會因潘麗麗而重逢
他們是台中一中三年四班的同學。在以甲、丙組主攻大專聯考的明星學校裡,那是社會組的最 後一班,收容了對報考自然組喪失信心。或閒散放蕩,或別有理想的學生。當時就決心以文學創作為一生志業的路寒袖,和高三才臨時轉攻音樂的詹宏達,就這樣分別由甲組、丙組匯集到那一班去。上學期,他們從未說過一句話,卻彼此被對方的孤倣深深地吸引著。直到下學期快結束時,聯考在即,他們才彼此到對方的寄宿處互訪過一次,那年是一九七六。七月之後,路寒袖與詹宏達各自懷抱著文學和音樂的理想,不告而別。
如今,路寒袖有了《早,寒》《夢的攝影機》《憂鬱三千公尺》三本著作,他的作品來自真實人生一步步的積累,是以,童年的影像不時在他的腦海倒帶、重播,那是其大自然合而為一的時光,田野和溪流,天空和海洋。那時他唯一的科技娛樂便是蹲在鄰家雜貨店聽真空管收音機播送 的台灣歌謠與歌仔戲,這兩者成了他生命底層的聲音。路寒袖雖然以詩(中文)見長,卻時刻思索著台語文學、歌謠的發展,在狀似蓬勃,其實正日漸劣質化的情形下,對台語文學的建構他是不能缺席了。
發表在中國時報「人間」副刊的《春雨》是路寒袖的第一首台語詩,後來由陳明章譜成曲,收 錄於潘麗麗的第一張專輯《春雨》。 拿到《春雨》卡帶後,路寒袖赫然發現,那首歌的編曲竟是詹宏達,而詹宏達卻不知道路寒袖就是他高中三年級時唯一記得名字的同學—王志誠。在路寒袖還來不及找詹宏達時,水晶唱片的何穎怡已找上路寒袖,請他為《戲夢人生》電影音樂帶寫四首歌,詹宏達則是其中的作曲者之一。
記得是下午,他們約在水晶開會。路寒袖進門。背封門口而坐的詹宏達轉過身來,大吃一驚,叫道:「你就是路寒袖!……你一點都沒變。」路寒袖則一再呼喚:「嘿!詹宏達……詹宏達‥」動如參商的人生,這般的異地重逢,他們需要彼此交換十七年來的生命輿圖。
音樂系科班出身的詹宏達,曲風雄偉抒情並濟,上承台灣歌謠的優雅傳統,又另闢新徑,開闔 自若。他寄居新生南路的一家教會。教詩班、寫聖歌,每天凌晨練琴四個鐘頭;面對空蕩蕩的教堂,都會的燈火透進眼前的偌大玻璃窗;午夜琴聲,鍵板敲擊著他的每一根神經,流轉過一排排 無人的座椅,撫慰著他波溝洶湧的心靈。 生命的塵埃一層來一層去,他們咀嚼往昔,傾訴理想,在文學與音樂的交會點上,有了攜手創作的默契。
這個想望,通過潘麗麗的《春雨》,電影音樂帶《戲夢人生》,他們找到了另一位合作的搭檔 —潘麗麗。
潘麗麗的聲音淒清典婉,猶如東海岸的潮水,是慨歎,也是召喚,而她和她先生的不渝情愛, 彷彿是世紀末台灣的一則傳奇。 於是,潘麗麗的第二張專輯《畫眉》在路寒袖的內心成形:一首結合山林文學與夫妻生活的組詩。他們有一個共同的信念:台灣的流行音樂不能再只停留於無機的「撿歌」拼湊,而應是一段歷史或生活的描繪或紀錄。在這個信念之下,何穎怡、路寒袖、詹宏達一致認為,潘麗麗是書寫的絕佳對象。
寫作《畫眉》這十首歌的十天裡,路寒袖平均每天只睡三個鐘頭,其間還特地遠赴梨山,實地 去感受潘麗麗夫婦種果樹的生活與環境。集製作、作曲、編曲於一身的詹宏達亦同時對潘麗麗夫婦進行長時間的訪談,另外還每天午夜電話與路寒袖討論用字、內容和節奏。在詞曲創作的那三周裡,他們全都陷溺於癡狂的情境。
资料来源:潘麗麗《往事如影.冬至圓》唱片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