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學唸書的時後,
有一位很要好的同學,
他的姓氏很奇怪,他姓鞠,鞠躬的「鞠」,
他是黑龍江省人,但說得一口流利的台語,
因為他父親早逝,他母親改嫁,
他媽媽本來就是台灣人,改嫁的先生也是台灣人,
所以我同學當然說的一口流利的閩南語,
所以跟我一樣,
我們兩個因為都是從南部來的小孩,說的一口很俗的台灣國語,
老是被班上的女孩子嫌我們兩個說台語很俗。
會認識我這個同學,
是因為有一次在下課後閒聊中,
得知他的房東因為某種因素要他們所有房客搬家,
恰好我租的房子隔壁還有一間雅房,
雖然簡陋但房租便宜,
就問他有沒有興趣!
不料他當晚就搬了進來,
從此我幾乎跟他行影不離整整五年。
〈因為我跟他都是服完兵役回來念大學夜間部的,那時候不流行跳級,
所以要乖乖念五年才能畢業,當然要順利將學分修完啦!〉
我這位同學因為母親改嫁,為了不讓繼父負擔太大,
所以據說他們家五個兄弟都是自力更生,
有的讀軍校,有的開計程車,
而我同學則是半工半讀,要將大學念完,
其實我那時候也是半工半讀,
因為當完兵了,誰還好意思跟家裡拿錢阿!
當然我老爸是很堅持每學期給我兩萬元的學費啦!
更當然的是我也沒有很堅持的拒收啦!
〈那時候讀夜大不用繳很多學費,只須繳學分費,
所以即使大一要修的學分較多,但也不曾超過二萬元一學期〉
不過話雖說如此。
當時打工沒有像現在超商或是速食店那麼多時薪制的打工機會,
所以我們兩個都是以高中畢業生的學歷去找正式的工作,
結果他找到一家販售英文教材的送貨工作,
而我找到的是一家升學參考書助理編輯的工作,
就這樣我們兩正式展開難兄難弟的大學生活,
在大學一二年級的時候,
由於我們的工作的公司規模都不大,
所以發薪水會有不大正常的時候,
不過好在我倆發薪水不正常的期間不曾強碰在一起過,
所以兩個偶而都還可以互通有無一下,
最好玩的事,我這位同學大學五年過農曆年都不曾回家團圓過,
〈大概是跟繼父相處會乾尬吧!〉
有一年我農曆大年初二在高雄家中接到他的長途電話,
我以為是啥急事發生,
原來他要告訴我的是,他大年初一晚上看電視看到睡著了,
把我買來的那台中古電視給看到映像管燒壞啦!
等到我們念大三的時後,
也憑著各自的本事分別找到自己真正想從事廣告事業的工作,
我在一家國內排名前十名的本土廣告公司擔任AE,
他在一家較小規模但是是日商的廣告公司也擔任AE,
似乎我們兩個都將彼此當成良性競爭的對象!
記得我大學畢業那年我已經在那家公司擔任到副理的職務,
他則是晉升的業務主任的頭銜;
當然他比我發展較快的是他的戀情,
因為他大二就開始不安於室,
趁著一次社團活動的機會,
他想來個高射砲,追大我們兩屆的學姊妹妹。
〈女孩子因不用當兵就可以直接念夜大,
所以即使是大我們幾屆的學姊,年齡也都比我們小。〉
我這個狗頭軍師則在旁起鬨,幫他寫肉麻的情詩,
沒想到隔天晚上那小子竟跑來我房間敲門,
直跟我說他不玩啦!因為進展太快了,
那為他要追的學姊,竟然當晚就主動牽著我同學的手,
害得我這個鄉下土包子同學嚇得直說太快啦!他小生怕怕!
後來這件事就不了了之,
只不過不到幾個月後,
我這位同學竟然在街上摟著一位女孩子在散歩的時候讓我逮到,
不過這位後來成為他老婆的女孩子不是先前的那位學姊,
而是我同學參加學校愛心社認識的新女友,
從此我都虧他,
參加甚麼愛心社,原來目的是去談情說愛去了!
往後的大學生活,
足足有兩年我們都是過著三人行的日子!
因為我同學的女友幾乎天天都不回自己的宿舍睡,
都睡在我同學的房間裡,
每次晚上下課後去吃宵夜或是假日出去玩,
他們倆總邀我一起出去,
怕我一個人孤單寂寞,
其實我那時也還好啦,
在廣告公司幹了一年就被提拔當課長了,
工作也很忙,但偶而跟他們出去,
這期間有半年捱跟我同學女友的妹妹談了一陣子的戀愛,
主要是他們兩那時後愛得死去活來,
竟然疏忽掉北上來念補習班準備重考的妹妹,
最後只好讓我這個老好人晚上十點多下課後在去接這位從補習班放學的小女友囉'!
不過這段感情只談了半年,
就在我同學女友的妹妹考上大學後而告終止。
其實那時候我總覺的在照顧小妹妹,
加上我那時候事業心重,
不大喜歡有人一天到晚黏的死死的。
後來大學畢業了!因為我已經當上公司的副理了,
工作壓力也越來越大了,
而我同學也準備要赴日深造,
彼此都忙而較少聯繫!
〈因為在大四的時後,我們承租的房子要改建,我們兩個就彼此找房子住去了!〉
直到有一天他女友到公司找我,
跟我說明他們要結婚,
但卡在她老爸那一關,
請我看能不能幫忙去向她老爸說情!
〈我同學信奉天主教,我同學女友家信奉一般佛道教;
我同學家經濟狀況較差,她女友家經濟狀況好!〉
所以我這位老同學只得親自出馬代替我同學南下高雄提親,
所幸在我的三吋不濫之舌的攻勢下,終於成功說服我同學的準老丈人。
不料等到結婚時,我同學跟我說好人要當到底,
為以防萬一,我得全程參與。
所以以迎親當伴郎,沿路放鞭炮,
甚至在男方家宴客時,
我還坐主桌上幫我同學的繼父及母親招待女方家長....。
反正真的是送佛送到西天了!
誰叫他是我的好朋友,好同學呢?
不過可惜的是,後來他們夫妻出國年書後就不曾跟我有任何聯繫了!
倒是發生在他們跟我之間的故事倒是時常讓我回憶起。
最後紀錄一則我同學實際發生的笑話:
話說我這位同學當兵回來北上考夜大的前夕,
怕大學考不上,所以他連自己本身是信奉天主教的身分也不管,
就去孔子廟拜拜祈求孔老夫子保佑他金榜題名,
不料當他拜完後,這才發現他拜的不是孔夫子,
而是台北孔廟旁的保安宮大道公,
這才趕忙跑回隔壁孔廟繼續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