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ne's View

○少年三尺劍峰，糾葛多少杜鵑笑靨

讀國中的時候，

我的成績仍然名列前茅，

即使升上國中二年級，

能力分班時，被分配到資優班後，

我依然保持全班前十名以內的成績。

只是後來在國中二年級要升上三年級的那一年暑假裡，

我因為急性闌尾炎進醫院開刀，

休養了近一個月後回到學校，

回到學校後這才發現暑期學校的輔導課，

已經快把國三上學期的課程教完了，

害得我國三上學期第一次月考的成績，

一下子跌到全班的第三十幾名。

雖然說我讀的是學校的資優班，

這樣的成績也算差強人意，

只是自從我開始念書以來，

成績從來也沒掉過十名以外的例子。

因此當時我除了回家痛哭一場外，

自此以後，我開始自暴自棄，

上課也開始不專心聽講了，

平時看書，也大都是看課外書。

然後就憑著國中一、二年級時，

所打下來的基礎去參加高中聯考，

結果那年高中聯考，我只能考到高雄的岡山中學，

這所學校當時是高雄區公立高中的最後一個志願。

我想這件事情，

應該是我人生當中第一次遭受到的重大的挫折吧！

只是當時年紀太輕，EQ還不是很好，

所以才會因一次開刀手術耽誤到學校功的課後，

就開始自暴自棄，而不想再去念教科書。

當時，一向非常疼我的姑媽，

一直勸我爸讓我去補習班補習，好讓我隔年再重考一次，

看能不能考上當時的第一志願「省立雄中」，

因為我的表哥也是重考了一次才考上雄中的。

沒想到的竟然是我老爸和我意見一致，

那就是拒絕重考，直接就去念岡山中學，

免還得多浪費一年的時間。

因為我們兩個都認為，

與其要在升高中的時候浪費一年，

不如留到高中畢業後，萬一若沒考上大學時，

再進補習班補習，重考一次還不遲。

何況我爸認為我很聰明，只是不大用功而已，

所以讀最後一個志願的公立高中，

應該也有機會考上大學的。

就這樣！我很快樂的去岡山中學報到了，

也從此開始了我三年的火車通勤生涯，

後來我發現，我之所以為甚麼那麼喜歡火車，

應該跟這三年的通勤有關吧。

坦白說，當時的省立岡山中學，

雖然所收的學生都是聯招以第五志願分發來的學生，

但其實學生的整體素質都還算可以，

也就是說都是那種頭腦還不錯，

但就是不太認真念書的那種學生就是了。

由於省立岡山中學往昔為高雄中學的分部，

所以校內一直保有簡樸的校風和滿民主的管教方式，

加上擔任我們各科目的老師，大多是校友，

而且大半都畢業於國立師範大學本科系，

所以其實只要好好認真的在這裡念三年書，

要考上大學並不是件難事。

因此我當初進去念的時候，

也是抱持著這樣的想法。

也因為這樣，我讀高一的時候成績非常好，

數學的平均成績，都有九十分以上的高分，

其他像生物等自然科目，也都是班上的前幾名。

所以高二分組的時候，我就順理成章的選擇了自然組。

沒想到，高二開學後不久，

我被選上了學校校刊的主編及學社的社長，

而且貪心的將新詩、散文、電影評論樣樣都一把抓，

有時候在一期的校刊中，就刊登了我好幾篇文章，

有時候為了怕不好意思，還分別用好幾個筆名來發表呢。

那個時候，我迷上像杜斯托也夫斯基等俄國大文豪的作品，

另外其他如尼采、叔本華和齊克果等人的存在哲學思想，

也是我匢圇吞棗的對象。

除此之外，我也常偷看當時警備總部和新聞局所查禁的禁書，

像當時李敖剛從政治犯牢房裡放出來的時候，

相繼出版了像「獨白下的傳統」、「胡適評傳」，

以及幾乎每期都被禁的李敖千秋評論，

都是我經常閱讀的書籍，甚至我還有書局的管道，

可以買到當期被禁的黨外雜誌呢。

也因為我太愛買書和看書了，

所以為了節省開銷

當時全高雄市的舊書攤都被我逛遍了！

甚至逛久了，也和舊書店的老闆混熟了，

有時候我錢帶得不夠的時候，他們都還會讓我先帶回家看，

等下一次去他店裡的時候，再給他錢就行了。

於是我就在這些舊書攤裡，

陸陸續續找到了像殷海光教授的「中國文化之展望」，

顧擷剛的「古史辯」、柏楊以文惹禍的「立正集」等禁書。

當然啦，當時的黨外政治主張和所謂的鄉土文學論戰議題，

也都是我非常關心且熱中的項目。

而這些課題都屬於政治、社會或是文學科系的範疇。

也讓我開認真始考慮是否要轉到社會組去念，

再加上我老爸跟別人家的老爸有著截然不同的想法，

別人的老爸都希望自己的兒子去念理工學系，

認為將來比較好找工作，

但是我老爸卻勸野我轉到社會組去就讀，

因為他知道我的文筆還可以，文史基礎也很扎實。

很適合念大學裡的文史科系，

所以我在高二下學期，就毅然地轉到社會組去了！

轉到社會組後，我簡直如魚得水。

因為要面對每一學期的考試，

是相當容易的一件事情，

因為只要考前隨便念一念書，就可以過關，

不像物理化學那樣，不但得做實驗，

還得習作好幾本參考書才能有好成績。

因此我慢慢開始學會了翹課到高雄市看電影，

當時的高雄地方法院旁，有一間專門放映二輪的電影院，

片子的內容大多是像「桂河大橋」、「齊瓦哥醫生」等名片，

所以那時候，我幾乎每周都會去這家電影院報到！

另外我那時候的書包裡，除了裝一個便當盒外，

裡面都放著像「滾滾遼河」及「未央歌」等長篇小說。

此外因為個人對於文學的喜好，

諸如鄭愁予、余光中等人的現代詩，

黃春明、林懷民和白先勇的小說等，

也都曾經是我收購閱讀的對象。

另外搞學校的校刊因為需要熬夜，這也讓我學會了抽菸。

那個時候的我，可以說真的是典型的文藝青年。

除此之外，我也常在學校裡批判當時的國民黨政府，

嚇得一向待我不薄的訓育組長，

有次利用幫我報名救國團文藝期刊編輯營隊的時候，

多要了我幾張二吋照片，瞞著我幫我偷偷加入國民黨黨員，

就是害怕我以文惹禍，被當時的警總以叛論罪名抓去關。

就這樣，

比同儕知識和思想豐富的我，

簡直把岡山中學當成大學在念。

想上課就上課，不想上課就翹課，

不然就專門問老師一些艱深難懂的問題，

好讓老師招架不住，

所幸這些老師都對我很好，

好像是覺得我的腦子裡還有一些料，

所以還都還滿縱容我的。

還有我爸更絕，我高中三年讀下來，

他從不看我的成績單，

好在我不論是翹課去看電影，或是在家看課外書，

玩歸玩，每學期總還是會低空飛過，沒有被學校留級，

否則的話，後果會怎樣我也不知道。

當然啦！也因為如此，

我的第一次大學聯考當然是一定名落孫山的啦！

地一年大學沒考上，

很自然的我就進了補習班，

盡了補習班以後，我也曾發奮圖強要好好念書，

立志一定要考上一間大學，免得親友笑我不會念書，

由於當時我自視甚高，

總以為我的學問跟當時的大學生有得比，

所以我當時的心裡壓根就是很排斥聯考這個制度，

覺得聯考制度是在扼殺自由思考的摩手，

這樣的想法，我一直都承認，

是有受到吳祥輝寫的那本「拒絕聯考的小子」的影響。

但是為了老爸的面子，我的真很努力的念了一學期的書，

而且模擬考的成績也很不錯。

指是日子久了，我又開始不耐煩了，

所以當我將所有教材都復習過一次以後，

我就不想再去念它了。

因此每天晚上，我不是窩在書房裡看課外書，

不然就是戴起耳機在聽吳樂天的講古，

那時候我媽每次問我帶耳機在做啥，

我都回答她說我在收聽空中英文，

難怪迄今我的英文會那麼爛，就是這麼來的。

當時吳樂天在全省的好幾個調幅電台，

以講廖添丁和紅龜仔的故事聞名全省，

相當受到普羅大眾的歡迎，

只是這個故事，一直說到現在，好像都還沒說完就是了。

所以老天有眼，

那年我的第二次聯考，仍舊以些微分數，再度落榜。

由於我是六足歲，就進入國小念書的，

所以那時候，我有三次連續考大學聯考的機會，

若第三年還是考不上的話，這才會被徵調去當兵。

但是已經連續兩年都沒考上大學的我，

其實也真不好意思再去考第三次了。

所以當時我就去報考高雄市政府的短期社工員助理，

待遇還不錯，一個月的月薪有八千元，在二十九年前，

這樣的薪資比大學畢業生的起薪水不過少個二、三千元而已。

由於我人長得高大，看起來又很少年老成的樣子，

加上我工作很認真，處理是事情的能力還不錯。

所以很多民眾有事都來會來找我辦，

而不去找坐在我旁邊那個長得一副娃娃臉的正職社工員。

後來還是因為坳不過老爸的一再勸說，

我還是繳費報名了大學聯考。

只是可想而知，我當時可連準備都沒有，

再加上當時我剛認識了一位也是要考大學的女同學，

當時兩個人正在談純純的愛，

所以就這樣，我第三度的大學聯考又慘遭滑鐵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