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看新聞報導,
看到有關此次金鐘獎「痞子英雄」裡的仔仔和趙又廷的金鐘獎男主角之爭,
同時也看到另外一位導演王小隸為其「波麗士大人」劇組抱不平的訊息。
坦白說,以上都不是我今天要談論的重點。
我今天要談的是此次榮獲金鐘獎最佳導演的蔡岳勳以及他的夫人于小惠。
長得帥帥的蔡岳勳導演,
是著名演員蔡揚名的兒子。
〈蔡揚名是台語片紅極一時的小生〉。
蔡岳勳出道是以演員起家的,
由於長的酷酷帥帥的,
所以演出的角色大多屬於痞子之類的劇情,
雖然知名度還算OK,但始終沒有大紅大紫,
後來有一度還和朋友合夥經商,欠了一屁股債,
就在他人生最灰暗的時候好在他在母親的鼓勵下,
他選擇了面對現實,繼續選擇了他的最愛,
從參與TVBS的「音樂愛情故事」拍製開始從頭幹起,
並在後來認識了那位不怕蔡岳勳昔日花名遠播的妻子于小惠後,
就在這對小夫妻堅持著自己對戲劇的理想和創作的精神下,
終於拍出了像「流星花園」、「白色巨塔」,
以及「痞子英雄」等令人讚賞的好成績,
而蔡岳勳也榮獲了兩次金鐘獎最佳導演獎,
其夫人蔡小惠也榮獲過金鐘獎最佳編劇獎。
這些榮譽以及各界讚賞的光芒,
看在一般觀眾的眼裡,或許只是一些紀錄,
也可能是大家茶餘飯後的影視娛樂話題。
但在這一些星光閃閃輝煌的紀錄下,
其實隱藏著是一對年輕夫妻對於戲劇藝術的執著與理想,
也是他們背後裡辛辛苦苦所創下的驕傲,
以下延伸閱讀的一些資料,
就是有關於他們的報導,
看完了這些報導後,
我想大家會和我一樣,
會給他們最大的喝采的。
延伸閱讀
●導演蔡岳勳小檔案
1968年9月27日出生,天秤座,生肖猴,童星出道的蔡岳勳,深受父親蔡揚名的影響,一直以來在演藝圈發展,演出作品包括:電視劇《輾轉紅蓮》、電影《阿呆》等。
與父親蔡揚名同樣演而優則導的蔡岳勳,原本跟隨父親在片廠學作場記、作副導,18歲時進入電影圈,便開始了他長達十年之久的星河生涯,直到資深藝人張小燕引薦他進入TVBS-G轉換跑道,開始製作、編導《音樂愛情故事》,包括許多港臺知名歌手如:梁詠琪、黃舒駿、陳小春、辛曉琪、阿牛等人,這段期間內蔡岳勳導演帶著他的製作團隊,不斷的試驗與嘗試並有所成長,『認真創作、誠意拍攝』一直是他堅守的信念與原則。在《音樂愛情故事》之後,蔡岳勳受到邀約,執導了他第一部電視作品-《天地有情》,接著,與知名製作人柴智屏合作,執導《流星花園》,並掀起臺灣一股偶像劇風潮,一手創造F4紅遍亞洲,也為臺灣戲劇打進亞洲華人電視市場跨出成功的第一步,同年,也為蔡岳勳拿下2001金鐘獎最佳導演的殊榮。
2003年蔡岳勳導演推掉來自星馬、台港及中國大陸等各地的片約,與父親蔡揚名專心製作《名揚四海》,並深獲各方好評。
●蔡岳勳作品:
1997年 華視《舊情綿綿》 編 劇
1998年 中視金鐘劇《將軍令》 編 劇
1998年 中視《世間父母》 編 劇
1996-1999年 TVBS-G《音樂愛情故事》 編 導
2000年 電影《想死趁現在》 男主角
2001年 華視偶像劇《流星花園》
『-榮獲90年度金鐘獎最佳導演』
2001年 大愛《天地有情》
『-榮獲90年度最佳連續劇獎提名入圍 導 演』
2003年 台視《名揚四海》
『-榮獲92年度最佳連續劇導演提名入圍編 導』
2004年 華視《戰神》 導 演
2006年 《白色巨塔》導 演
2009年 《痞子英雄》 導 演
『-榮獲98年度金鐘獎最佳導演』
●導演蔡岳勳-沒有大失敗,就沒有大成功
〈本文引自30雜誌〉
幾乎一無所有的人生挫敗,金鐘獎最佳導演蔡岳勳31歲時曾經歷過。人在大陸拍戲的蔡岳勳,得知自己在台灣合夥的生意垮了,等戲拍的那個星期,他把自己關在飯店三坪大的小房間裡,情緒十分混亂。
媽媽是精神支柱
蔡岳勳在同一段時間裡失去一切。錢沒了,女朋友也沒了,他在房裡關了七天,整個劇組沒有人去看過他。只剩下他一個人和身邊僅有的人民幣,買啤酒喝。
被所有人遺棄的感覺化為一股深沈的哀傷,啃噬蔡岳勳的心。「人生真的毫無意義」的想法,浮現腦海。「我覺得好累好累。走不出去,算了,」蔡嶽勳告訴自己,「就這樣躺下來,什麼事都沒了。」
心靈最脆弱的時候,總是讓人想起親人。蔡岳勳拿起電話打給媽媽,卻告訴她,「我回不去了。」母子兩人隔著越洋電話垂淚。
「人生就是這樣,你得去面對。事情不會這麼嚴重的,」媽媽阻止了蔡岳勳想結束生命的念頭,要他念佛,而且要想辦法撐著回到台灣。
媽媽的鼓勵讓蔡岳勳提起勇氣,決定回台解決問題,勇敢面對事業的失敗。
每天睜開眼就要求救
蔡岳勳接近30而立時,演藝事業出現瓶頸。他挑劇本、挑製作單位、挑導演,挑剔的結果自然沒有太多戲劇找他演出。而他一直想做流星花園類型的電視劇,亦無法被當時的電視台接受。這時候朋友介紹了健康食品的生意,他就與人合夥,兼營這項副業。沒想到才一年多,就宣告失敗,幾個人慘賠近千萬元。
對蔡岳勳來說,打擊並非來自所需償還的金錢,而是經商失敗後嚐盡現實與殘酷的人生真相。
「明天要怎麼辦?」這個問題每天煎熬著蔡岳勳。黃昏時回到辦公室,蔡岳勳進了門,一開燈才發現,連電都被停掉了。夜幕持續低垂,他只好下樓到雜貨店買紅蠟燭,就著微弱的燭光,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裡,到處打電話求救,解決隔天到票的問題。
為了借錢受人羞辱
為了借錢,蔡岳勳打了無數的電話,但是幾乎所有人接到他的電話,都跟他說「我很忙」。他得到處看人臉色、去求人,「然後我看著所有人因為怕我開口借錢,明明沒什麼,但是看到我像看到鬼一樣,人都走光。」
為了籌錢,蔡岳勳想收回以前借別人的錢。他想起過去對公司裡一個年輕人很好,每次年輕人跟公司借款,他都無條件答應。沒想到年輕人的父親把他當騙子,堅持要他將單據帶去,一張一張地對質,確認年輕人的簽名。「我是個很愛面子的人,那對我來說是很大很大很大的恥辱,我這一生沒有受過這麼大的恥辱。然而我得妥協,我得伸著手把那讓我覺得很羞辱的一萬多元,拿著走出去,那是我人生很大很大的一個改變,」蔡岳勳提高了聲調說。
失敗是最寶貴的一堂課
面對失敗,需要勇氣;走出困境,需要學習。「我最感謝的就是那段大失敗的日子,否則不會有我後來的成就,」那段時間裡,大多數人離開蔡岳勳,少部分人雪中送炭,他在痛苦中明白了什麼是人性、什麼是真實的人生,對人的洞悉力變得很強。同時他也修正了過去張牙舞爪、鋒芒外露、有稜有角的外放性格,變得安靜而內斂。蔡岳勳的抗壓性變得非常強,他學習自己為什麼失敗,以及失敗後別人所有行為背後的原因。「當你去掉稜角,願意安靜下來看待每一件事情的時候,你就會長腦袋,」蔡岳勳說。
從大陸回台後,蔡岳勳的第一份正式工作,是張小燕和製片黃旭輝找他到TVBS拍【音樂愛情故事】。他在那裡認真工作,專心學習拍戲、當導演、打光、剪接、說故事的方法,心無旁騖、累積能力。然而蔡岳勳拍攝【音樂愛情故事】一年多,性格改變了,心卻仍舊傷痕累累,末期陷入他所謂的「死寂」狀態。
「因為我對愛情與生活失去了某種信任和熱情,所以變成了一個活死人,」當時蔡嶽勳對所有事情都漠不關心,沒有反應、亦無好惡,更沒有情緒。「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子活著,」和蔡岳勳在一起的虞小卉,曾經好幾次哭著這樣說。於是蔡岳勳才慢慢地從虞小卉的生活上觀察自己的異樣,然後重新調整生活,重新感受怎麼生活。
挫折愈大,成功愈甜美
「得到成功都不容易,容易得到的成功皆非長久。」蔡岳勳從那段失意人生中滿載而歸,脫胎換骨。人生最低潮的經歷,讓蔡岳勳不停地學習,一點一滴累積一個好導演的功力。當導演是蔡岳勳一直以來的理想,他導的第一檔戲是【天地有情】,其次是【流星花園】,兩部戲在同一年都入圍金鐘獎,前者拿下金鐘獎最佳連續劇獎,後者奪下金鐘獎最佳導演獎,並如同魔咒一般,席捲全亞洲。
蔡岳勳沒有接拍【流星花園】續集,並推掉大約2000萬元的片酬,停頓了大半年規劃【名揚四海】,原因只是為了他自己認為的拍戲的理想。他沒有依世俗的觀念,頂著金鐘獎最佳導演的光環,多接拍些戲、多賺點錢,而是選擇做他想做的事,拍他想拍的戲。因為經過挫敗的洗滌,他瞭解自己想要的人生,「愈生活就愈覺得需要重視的東西愈來愈少,會愈來愈專注。」
【名揚四海】講的是「勇敢」,是六個鄉下小孩到臺北勇敢地追逐理想和幸福的故事。戲裡講述的主題,正是蔡岳勳真實人生的體會。因為勇敢,他從挫折與失敗的困境中重新出發;因為勇敢,他堅持實踐理想,當導演、拍好戲,努力連結亞洲華人電視市場。
●誠品好讀專題報導
採訪/誠品好讀編輯室 整理/張嘉容
二○○一年,蔡岳勳因為《流星花園》一炮而紅,他捧紅了F4,摘下當年金鐘獎最佳導演,掀起本土偶像劇拍攝風潮,也為臺灣電視劇打開亞洲華人電視劇市場。當時片約不斷的他,卻推辭了眾多商業片高片酬的邀約,一心籌備理想中的「新趨勢劇」。○三年,蔡岳勳家族總動員共同制拍《名揚四海》,然該劇叫好不叫座,讓公司賠掉一百多萬。
○四年,蔡岳勳團隊重新出發,開拍《白色巨塔》。橫跨兩年籌備拍攝時間,這一次,他們想帶給臺灣觀眾什麼樣的戲劇理想?
籌備到殺青,橫跨兩年時間,《白色巨塔》的製作經費從原本每集一百五十萬、總共兩千多萬的預算,一路飆漲到每集四百萬、總經費八千萬元,創下臺灣電視劇製作史上新高。
導演蔡岳勳、製作於小慧這一對夫妻檔,為這部電視影集投入的金錢與心力相當可觀,值得觀察的是,他們不想只做迎合收視率、嘩眾取寵的戲劇,也不只是高唱戲劇理想,他們試圖為臺灣的戲劇出路找到新的可能性。
「在亞洲的戲劇環境中,第一代的霸主是日本,第二代是韓國,而日本正在式微,韓國正在崛起,只要熬得住,我們便有機會成為亞洲第三代霸主」,于小慧分析這幾年的趨勢,「第三代的霸主會是臺灣或大陸。」
《流星花園》的成功經驗,奠定了兩人開拓亞洲華人電視市場的概念和決心。然而三年前,蔡岳勳的《名揚四海》叫好不叫座,夫妻倆人本來心灰意懶,但卻在簽書會巡迴宣傳時,發現自己擁有好多收視率顯示不出來的觀眾群,許多人對他們說的一句話是:「謝謝」。他們因此並未氣餒,《白色巨塔》就是兩人繼續朝向這個願景努力的下一部作品。在劇本的選取改編、演員的訓練、場景道具的搭配,處處可見用心。
這次的改編,前十五集仍以原著裡醫界的權力鬥爭為主,「但因原著的收尾讓人感到絕望而沒有希望」,蔡岳勳解釋,編劇另外增加後面十集的篇幅,「以呈現我們一直想講的人的關懷:生命、愛情、親情。」
此外,角色的性格與愛情戲的比重,也做了調整,「小說主角蘇怡華醫師(言承旭飾演)有點過度隨波逐流。他是技術很好的一般醫生,但戲劇裡我們必須先讓他成為『技術很好的可愛醫生』,觀眾才會喜歡他,才能循著我們希望觀眾走的路線,去看白色巨塔里的權力鬥爭和生命迴圈是什麼」,於小慧解釋。
蘇怡華的個性和愛情觀,是改編過程中是爭論最多的部分。他們花了許多時間與編劇小組溝通,兩人都覺得「這個角色太被動,會有詮釋上的困難,不容易滿足商業電視劇的需要」。因此他們邀請言承旭演出這個角色,較原著更加年輕,也賦予他更單純、主動的性格,唯獨他在面對愛情時,才變得優柔寡斷。
而大多數電視劇的最大賣點──愛情戲,也在劇本中被加強,「小說裡提供的愛情元素並不完整,愛情要神話,主角愛到死去活來,才會好看」,於小慧不諱言。至於對愛情的詮釋,蔡岳勳則堅持結合自己的戲劇理想,希望讓結局為觀眾帶來多一點領悟:「蘇怡華因為不夠果決、優柔寡斷而失去女主角關欣;當他失去她時他還是會受到打擊,但我們會讓他學會『什麼是身邊最重要的事』,讓他領悟──他不能再失去,再失去就會什麼都沒有。戲劇本來就是讓人作夢,給人希望的力量,最少也要給一點點。」
「所以我們結合了『鬥爭神話』與『愛情神話』兩造元素,去創造出臺灣電視劇的白色巨塔」,她說。
在和各部門的工作上,蔡岳勳表示,這次最大的功課,就是釋放更多的空間,博采所長,尤其是編劇和演員,比方戴立忍是蔡嶽勳等了一年才等到的演員,「戴立忍編、導、演的經驗都很強,所以我開放空間讓他提供意見,我只要守住基本軸線,就會得到更多。我學著把某些東西打得更開,提供我的想法需求和軸線,讓他們自己長出他們的東西來。」
蔡岳勳脾氣溫和,不喜歡說重話,更不想像傳統老導演那樣,隨便罵人,「因為他以前受過傷害」,於小慧打趣說。蔡嶽勳解釋,他希望製造安全的表演空間,好讓演員在放鬆的狀態下自由發揮創造力。
在臺灣的戲劇環境中,一位元電視劇導演究竟需要具備什麼樣的基本條件?
蔡岳勳想了想,說出和天賦與技術無關的答案:「工作誠意」。「導演負責創作的中心點,不論技術再強、概念再飽,如果缺乏工作跟創作的誠\意和意念,不可能拍出感動人的東西」,他強調,「你可以沒有經驗,但是一定要有那個心。而且誠意是支撐你能否做下去的主要原因──你願不願意站在那裡承受所有人的痛苦?你願不願意帶著所有人解決所有的問題?關乎這件事,你的價值觀在哪裡?」
蔡岳勳認為,諸如美學修養,對人性的瞭解、情感的洞悉、時事的掌握等等,都只是技術性的修煉,而這牽涉到每個導演擅長的不同,「動作戲導演未必會拍愛情戲,不管想學什麼,去專精那一面就好,但重點是你要有工作誠意站在那裡,有自己的價值觀才能撐在那裡。」
于小慧表示,其實在偶像劇成功之後,大陸就曾多次接觸邀他過去執導,但他不急,培養製作團隊的實力才是首要工作,「有了口碑和票房的保證,蔡嶽勳接著才會考慮跨海發展──他要帶著自己的製作團隊去談國際合作」。
《白色巨塔》自籌拍以來,引起了國內外廣泛的注意,海外版權的販售進行相當順利,不但在日本創下了臺灣電視劇有史以來的最高價,大陸、東南亞、加上美加地區都有佳績,據稱「八千萬元的製作成本已經回收」。
這個年輕製作團隊的堅持,似乎證明了:即使面對亞洲影視圈的激烈競爭,臺灣戲劇產業只要有心,無需妄自菲薄,亦不需自限於有限的本地市場。
說起改編拍攝《白色巨塔》的緣起,於小慧是第一個積極牽線的人。原來,她一直是侯文詠的忠實讀者,加上她很早就知道蔡嶽勳想要拍攝醫學題材,因此當初中視購買白劇版權的消息披露後,於小慧在第一時間就慫恿蔡岳勳拿起電話爭取。
其實,蔡岳勳很年輕時就敏感於人的病苦脆弱。他和母親常生病,看多了醫院的人生百態,有一次他接觸到王溢嘉《實習醫師手記》,從中他第一次跳脫病患及病患家屬的角度,以醫生的觀點來感受和思考,赫然發現,「原來在疾病與死亡面前,所有人一樣無助」。
蔡岳勳回憶,從那時候開始,他瞭解到「生命是個充滿挑戰的地方」,而醫院正是無法逃避,不會讓你忘記,「可以看見生命另一種面貌的地方」。蔡嶽勳暗中下定決心,有一天,他要拍出「有娛樂性,但不一定說教或恐嚇的醫學片。」 《白色巨塔》的改編,給了他實現夢想的機會。
拍攝此劇,蔡岳勳心裡的目標是《急診室的春天》(ER),期許自己也能在螢光幕上重建「真實」的醫院,而不僅只是做為情節的背景。
開拍之後,蔡岳勳才知道自己的挑戰有多艱難。首先是場地的租借,然後是道具的準備,還有必須為一干演員提供醫學的基礎訓練課程,常常都是一邊做,一邊學。過程中,日本相當關切這部同名戲劇的製作,曾有電視臺組團二十餘人來台做現場採訪,也為劇組帶來不小壓力。
「我覺得自己在參加賽跑,在這場競賽裡追得好辛苦,歐美的電視劇的成績,原來是我們踮了腳也看不到背影在哪裡」,他不無遺憾,「《急診室的春天》那種場面與水準,還不是我們現在技術能力作得到的」。
然而這樣的比較,卻也是他自我要求、不斷進步的動力,「明明就有二十個問題在畫面裡,怎麼可以就這樣讓它過了?」他嚴格要求的,不只是醫療場景與技術的擬真,對於每一個畫面的經營,據說也已到達「自虐虐人」的地步,而創下多項紀錄──劇中最貴的一個畫面價值五十萬,就是醫院大廳的場景,劇組租借了南港軟體科學園區的大樓,於小慧打趣,「我們搭建出超越臺灣環境二十年、滿足導演美學要求的醫院大廳;五十個臨時演員演出一個總統蒞臨的畫面,當所有的機器打開,五十萬元瞬間就這樣化為烏有」。又例如,只是拍個小車站,導演吩咐製作人「車站要在半山腰,還要看得到山頭」,劇組只好坐火車環遊寶島,四處尋找導演心目中夢幻的火車站。
又如某次拍一個街景,蔡岳勳堅持調借電影專用的燈具達到畫面需求,「燈具借來時,上面佈滿灰塵──現在連電影都很少用到這樣的規格!」於小慧說。也因對完美的高標要求,製作經費足足比預期多四倍。
令人意外的是,《白色巨塔》雖尚未播映,海外版權卻已紛紛順利賣出,這似乎證明了亞洲的確有這樣的市場需求存在,「我現在想要做的就是市場利益,而不只是想拍得獎的東西。因為我希望把市場做開來,打開市場後,想說什麼都可以,而不會困在那裡」,蔡岳勳說明他製作的立場。
眼見日劇、韓劇入侵全亞洲,發揮強大的文化影響力和市場吸金力,蔡岳勳批評,主政者心中,始終不改「電視不是文化事業而是娛樂事業,電視人不是文化人是娛樂人」的片面觀念,文化政策不圖改進,多年不變的錯誤教育方針,導致目前臺灣影視人才的嚴重斷層。
他批評,目前公共電視、輔導金、優良劇本選拔等獎掖、鼓勵出來的人才,都與市場性脫節,學校教育也無意訓練學生的作戰能力,於是「很多學生學的東西沒有辦法實際化,沒有辦法打仗,永遠在想一些冠冕堂皇的東西,一進入市場就全掛。」
眼見人才斷層的危機,蔡岳勳認為,如果政府再不改變現有的觀念,「所有的培訓就都是教條」。於小慧則建議,在基礎理論的教學外,至少應該讓學生最後一年到業界實習,「扎實地丟到環境裡,知道什麼叫做血淋淋的競爭」。
蔡岳勳也希望政府思考「商業」和「藝術」的定義,「政府在支持的時候只會說,拍個好戲來看看,但所謂的好戲是什麼?藝術電影、藝術電視當然需要存在,但不能是唯一主流。當所謂的主流是沒有人要看、沒有商業力的東西,市場就會瓦解,只會剩下次級品。臺灣電影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毀滅掉的,現在一年剩十部電影,要救都很難。」
他建議,首要之務是儘快由專業人制定政策,而不是官方隨意作主,「主事者的認知必須先做調整,才能培養出可以『實際作戰』的人才,而非和環境完全脫節、把臺灣帶進所謂『純藝術創作世界』的創作者。」
面對這十年來臺灣電視劇急劇萎縮,蔡岳勳感歎,「整個市場上做戲的人沒有誠意、沒有目標性」,因此成本、環境和市場越來越萎縮,「過去臺灣電視從一集一百八十萬的製作費退到一百六十萬,再退到一百二十萬;到現在,某電視臺公訂價,八點檔的製作費剩下一分鐘一萬。」
他分析,這都是因為臺灣人只注重「收視率」的短視性格,導致「創作誠意」消失。收視率倒果為因地主導了戲劇製作,「這就是為什麼臺灣十年以來,沒有認認真真拍過幾出所謂的大戲。」
蔡岳勳並不認為這只是媒體該關心的事,政府更應該要想辦法,「希望大家以『亞洲環境』 來看待臺灣市場,千萬不要讓臺灣變成地方性的電視臺!政府、教育單位、製作單位電視臺,大家一起來面對」,他懇切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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