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不經意的停留在書架上,


看到村上春樹的「挪威的森林」靜靜的擱在木架上,


隨手拿起這本書,翻開扉頁上的落款,


1998.....。


快整整八年了!


sharon,您可還記得八年前的事嗎!


或許時間會沖淡我們的感情,


或許我真的是一個極自私的男人,


認識您十年多來,


礙於我的處境及服務公司的環境轉變因素,


我一直無法實現給您一個大部分女孩子最普通的願望,


無法給您一個承諾,一個擁有家的感覺,


或許我真的是一個除了公務外,其餘的都不會的笨男人,


更是一個不善於經營家庭的失敗者,


儘管,對於您,我心中仍有那麼一份強烈的感情,


但是審視我目前的一切,


我願意接受您的抉擇。


再也不會像去年那樣,


想盡一切方法,就是為了和您見面,讓您產生困擾。


這麼多年,其實我早就應該了解,


喜歡上一個人,就要盡全力讓她幸福,


若沒有辦法做到,就應該祝福她,


放手讓她去尋找她的幸福!


1998購買的挪威的森林,


依舊完好如初的放置在書架上,


只不過多了一些歲月的塵埃!


而人世間的八年,變化不可謂不大。


這些日子我已經學習懂得如何割捨,


更學會了坦然面對因您對我的失望所做下的決定,


只是,


偶而我也為在理性和情緒裡反反覆覆的產生矛盾和衝突,


而我現在腦子裡的思緒,


正如同挪威的森林裡男主角一樣:


『回憶正一一想撬開任何一點點的縫隙往外鑽出來,我實在無法壓制阻止這些的奔騰而出.....。』


夜深了,該去睡了!


明天還要上班呢?


想必您此時正很幸福的跟著您的心肝狗女兒和貓咪老大一起進入甜甜夢鄉呢!


而我就帶著村上春樹的小說情節進入夢境吧!


 


 


挪威森林的片段:


我在怎麼也睡不著的夜裏想起直子的各種姿勢。不可能不想起來。因為在我心中實在積存了太多關於直子的回憶,而這些回憶正一一想撬開任何一點點的縫隙往外鑽出來。我實在無法壓制阻止這些的奔騰而出。  


  我想起她在那雨天的早晨,穿著黃色雨衣打掃鳥舍,搬運飼料袋的光景。想起那形狀倒塌了一半的生日蛋糕,和那夜把我的襯衫都哭濕的直子眼淚的感觸。對了,那一夜也下著雨。冬天裏她穿著駝毛大衣走在我身旁。她總是夾著髮夾,總是用手摸著那髮夾。並以澄澈透明的眼睛注視著我的眼睛。穿著藍色長袍彎曲雙膝把下顎搭在那膝蓋上。  


  就這樣她的印象像漲潮的海浪般一波又一波地向我沖來,把我的身體沖往奇怪的地方去。在那些奇怪的地方,我和死者一起活著,在那裏直子是活著的,跟我交談,或者也曾經互相擁抱過。在那些地方,死並不是終結生的決定性要素。在那裏死只不過是構成生的許多要素之一。直子包含著死而依然在那裏繼續活著。而且她對我這樣說。  


  「沒關係喲,渡邊君,那只不過是死噢,你不要介意。」


 


 





 



村上春樹和挪威的森林


『回憶正一一想撬開任何一點點的縫隙往外鑽出來,我實在無法壓制阻止這些的奔騰而出。』
『死並不是終結生的決定性要素,在那裡死只不過是構成生的許多要素之一。』
『我正從不能確定是什麼地方的某個場所的正中央在繼續呼喚著綠。』



村上春樹的作品《挪威的森林》,在渡邊、直子、綠、KIZUMI、直子的姐姐以及玲子老師之間,她們的生和死、失去和得到、情感及慾望的糾纏錯綜,還有大學生活的種種,除在台灣村上迷之間,是討論經典外,這本書,在日本更是每七人就有一人擁有的重要作品。

《挪威的森林》裡,跨越文化和國界以及年齡,對於學生生涯、性與愛情、生命逝去的描寫,這些永難忘懷的曾經,更撩撥起讀者一再翻閱的無限感觸和認同。出版《挪威的森林》一書的時報文化文學線主編葉美瑤也提到,她在日本與村上春樹見面時,村上表示,除了有很多同年記的好友曾閱讀該書並與他討論之外,好友的第二代,更曾說『我們想直接與村上溝通,不想和你溝通』,更可見村上再年輕心靈中的影響力!


本書的書名,提供一個像森林般幽深卻又廣大無邊的意象,身在其中卻無所從之,卻又隱隱的看到光與影──正如陰雨天海潮般的直子以及純真永具生命力的綠子,葉美瑤表示,或許很少有讀者知道,這本書原本的書名,村上原本差點打算叫做『葡萄』之類的名稱,是他的太太最後覺得《挪威的森林》比較有意境,因此決定的!

中文正式版在1997出版時將兩冊合為一冊,封面也重新設計;但近日更重新出版,將村上日文原版的創意重現。由於本書在日本第一次上市時,是上下兩冊,而非原本中文版的一冊,並且巧妙地特意斷在第六章--讓過去與現在作一個切分點,當時的編輯更建議以紅、綠兩色作為書封,除可為書中以灰色的死亡和過去所襯托出的、旺盛向前的生命力之外,也作為當時聖誕節氣氛的配合,因此,當時村上春樹便挑選了他認為最能表現書中生命力的兩個紅、綠
色,作為日文版書封。

但最近時報出版更將村上春樹所挑選的紅、綠兩色作為正式書封,重新發行紀念版,內容排版也重新設計,讓原本巧妙設計的第六章分冊,符合村上原意再次重現,讓所有村上迷可以撬開回憶,再度保存村上創意之外,更讓所有生死、消逝、愛情、慾念和人與人之間徘徊的讀者,能夠重新品嘗由《挪威的森林》帶來的光和影、生命力和幽深意念







到東京見村上春樹    文/賴明珠


由於翻譯村上春樹的許多小說,不少人以為我和村上春樹很熟。其實,翻譯他的作品十八年來,我卻從來沒有見過村上春樹。直到最近才第一次見面,說來確實有一點不可思議。


經常讀他的作品,對他似乎已經很熟了,他總是把想法和感覺傳達得那麼細微而確實,讓你錯覺已經很了解他,見不見面似乎不太重要。然而最近讀了他的『翻譯夜話』(因為他不但自己創作,同時也翻譯美國當代小說)提到他去見作者,並表示趁作者在世時能見面是很可貴的。如果他的翻譯者想見他,他也會很樂意,我忽然開始很想見他。而且這想法越來越具體而強烈。


尤其『海邊的卡夫卡』出書後,他在網站上回讀者來信達1230封之多,談到很多事情。而台灣的讀者也很想跟他溝通,但台灣畢竟只有少數人寫信給他,其他人只是想一想就算了。或在時報的網路森林留言版上討論而已,我很想去告訴他,這邊也有許多讀者喜歡他。


村上有個事務所在青山,中國有兩句話--『人間到處有青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青山原有相當高的象徵性和代表性。只是,此青山非彼青山。這個青山在東京的正中央。


週邊有明治神宮、原宿、表參道、神宮球場、時髦的六本木、和青山墓地。集繁華之最,與寧靜之極。難怪他的小說總有兩個世界。


我和葉美瑤主編兩個人按了門鈴。兩位親切的助理以燦爛的笑容迎接我們,帶我們進入書房。半牆高的書架上許多日文書。一邊是窗戶,中間一張小圓桌,三張椅子。


我們還在左顧右盼,大約不到一分鐘,村上隨後進來,我繞著圓桌問「怎麼坐?」


村上笑著說「隨便坐。」(村上好隨和)我想。


於是我們各自輕鬆坐下。他穿著好像是藍色短袖的polo襯衫。


好像我們已經認識似的,客套都免了。


老實說,我不太記得我們談了什麼。也不方便錄音或照相。因為最不想勉強他做不願意的事。他說過不喜歡接受正式採訪,只希望輕鬆聊聊。


我開始談起當初如何在日文雜誌上看到他的書訊。那是198212月,我拿出書訊剪報給他看。


這時剛好助理端茶出來。他對助理說:「噢,我們好像都沒有這資料嘛。」我答應回來影印寄給他。


又翻出已經發黃的早期「新書月刊」和「日本文摘」上介紹村上的那頁給他看。分別是民國七十五年、七十七年。


順便提到一些讀者的來信,和對他作品的研究分析之類的。我想從閱讀中我們可以知道他,而他卻不太有機會知道我們。


「你知道台灣讀者很喜歡你的作品嗎?」葉主編用英語問。


他立刻改用英語回答,有點不好意思地笑著。


「我在美國的時候真是遇到很多亞洲留學生,包括來自台灣、香港、中國大陸、韓國,和其他地方的留學生,很多人告訴我,讀過我的小說。」


他指的是在普林斯頓大學和後來的四年左右住在美國時,有很多機會接觸到亞洲留學生。那時候他正在寫『發條鳥年代記』長篇小說。


「也有人從台灣直接e-mail給我。」這個可能指最近。


「您在美國、在歐洲常跟讀者見面,為什麼在亞洲卻很少?」


「我不太習慣在很多人前面說話,我的讀者在美國和歐洲其實人數不多,多半是人數少的座談會或簽名會,所以我才會去。例如冰島Iceland人口很少,會讀我的小說的人當然也不多。可是在日本或亞洲,讀者人數比較多……


「大家都知道你喜歡跑馬拉松,最近還天天跑步嗎?


「我最近開始嘗試三鐵,就是跑步、游泳、騎單車。下個月要出國去參加一個比賽,現在我一星期裡大約有三天跑步,三天游泳。」


「很多人讀了你的小說後被觸動創作慾望,有些創作音樂,有些畫畫,有些演戲,這是一個讀者到英國倫敦學音樂,所製作的光碟。」我送他讀者寄來用吉他彈奏自己作的曲子和影像攝影,編輯成的多媒體光碟。


「送我嗎?噢,謝謝。這信封沒關係嗎?」


「沒關係,這位吳先生會很高興。」


「這是一個香港劇團看了小說中的『井』和『歪斜』的意象所創作的戲劇。他們還到台灣、韓國、上海演出,雖然是個小劇團。你的小說確實觸發很多人的靈感,特別是一些廣告人和製作音樂方面的人,總在問有沒有村上春樹的新書出來,從事創作的人特別喜歡村上先生的作品。」


「我沒有小孩,(言下之意似乎在說作品就像我的小孩,讀者就像我的孩子)我的讀者多半很年輕。不知道為什麼。不過我常常在想能為年輕人做點什麼?『海邊的卡夫卡』就是思考年輕人可能遇到的種種狀況而寫的。」


我和葉主編一會兒用日語、一會兒用英語,剛開始多用日語,後來漸漸多用英語,忽然又轉回日語。我們這樣繼續聊著。


「請問妳太太在你的寫作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葉主編忽然提出一個很特別的問題。


「我每完成一篇作品,我太太是第一個讀者,她的意見是最坦白的,因為她對我不必客氣,而我也了解她是為我設想,她的批評不會傷害到我,可以無所顧慮。然後我會參考她的意見改寫,再給她看,我們再討論,我再修改,我們常常這樣互相討論。她對我確實幫助很大。而我每篇小說也常改寫很多次。尤其是長篇。」


「挪威的森林即將改版,日文原版封面的紅綠兩色,據說是您親自指定的?」


村上在別的訪談中也提過「通常其他書封面都由美術的人設計,但這本不同,我在寫完小說後,腦子裡就已經浮現紅綠兩色,而且只有書名沒有插圖,希望看起來是非常單純鮮明的上下冊一套。」


出發前,我在信中請教過他關於『挪威的森林』男主角的朋友名字Kizuki,因為原書沒用漢字而用片假名,如果譯成漢字他會喜歡用什麼?他說保留原來的譯法就好。


「有沒有可能到台灣?例如到校園跟年輕學生見面?」


「如果人數不多。」(意思是可以考慮囉)。


「這是我們原住民的音樂,飛魚。」


「噢,這個有意思。」


「歡迎到台灣來。別忘了那邊有很多您的讀者。」


我記不清是不是這樣說的。


出來後,我們經過PRADA,一棟用弧形大玻璃方格窗組成的透明大樓。庭園則整面牆壁由方塊草皮代替磚塊砌成。透明大方格與綠色大方塊輝映,非常時髦。


想起『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中愛穿粉紅色洋裝的胖女孩,那天穿深藍色天鵝絨洋裝,鑲有小蕾絲領子。脖子上戴有兩條細銀項鍊。從地下深層上到地面,由青山一丁目地下鐵車站走出外面。


『發條鳥年代記』中的女主角之一納姿梅格也從事服裝設計。


青山和表參道一帶的背景色彩不知不覺似乎已經反映在村上春樹的每一本長、短篇小說中了。


或許村上春樹會很驚訝地問「有嗎?」


或許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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